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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2章 惊人的隐秘


第812章  惊人的隐秘

    啪啪啪!

    沙里飞蒲扇般的大手,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。

    几名被捆绑的鬼戏班余孽脸颊瞬间红肿,嘴角溢血。

    然而,他们的眼神却依旧充满癫狂的喜悦。

    「醒醒!给老子醒醒!」

    沙里飞拎起一人低吼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,「装什么死狗!」

    一旁的王道玄眉头紧锁,手中掐了个清心诀,指尖微光点向其中一人眉心,却如泥牛入海,只引得对方身体一阵抽搐。

    「他们被那白娘子」的幻术浸染太深,心神不全,普通手段问不出什么」

    。

    龙妍儿的声音清冷响起,她从随身锦囊中小心拈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拔开塞子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著草木清香与腥甜的奇异气味弥散开来,「试试这个。

    」

    那几名鬼戏班的人闻过后,脸上诡异笑容消失,但双眼依旧茫然。

    龙妍儿眉头微皱,懒得浪费时间,素手轻扬,密密麻麻的芝麻蛊飞出,钻入这些人衣衫内。

    「啊—呃呃呃——!」

    几乎是瞬间,刚才还浑浑噩噩的几人猛地蜷缩起来。

    他们眼珠暴突,青筋在额头和脖颈处虬结跳动,发出非人惨嚎。豆大的汗珠混合著涎水、鼻涕、眼泪糊了满脸,让几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,指甲深深抠进泥地里,划出道道深痕。

    龙妍儿这芝麻蛊,中者如万蚁啮心,千针攒刺,五内如焚。

    虽不会致命,但能让人如坠地狱,是刑讯逼供的最佳手段。

    持续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那几人已是气若游丝,大小便失禁,空气中弥漫著恶臭。

    而痛苦也是解除幻术的最佳手段之一。

    终于,其中一人恢复清醒,嘶哑地嚎叫道:「招——招了!全招!求——求仙姑——饶命!」

    沙里飞一脚踩在他背上,喝道:「快说!」

    「我们——我们是鬼戏班」——西厢班——奉命——奉班主之命——与——与东瀛人——

    联合——」

    那人断断续续,颤声说道:「在——在杭州——制造混乱——呼应——呼应金陵那边——连环动荡——让——让江南——彻底——彻底乱起来——」

    「东瀛人?!」

    众人闻言,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只是鬼戏班余孽装神弄鬼害人,没想到背后还另有隐情。

    「那假扮白娘子的东西,还有那破罐子!怎么回事?」

    沙里飞继续追问,脚下加了力道。

    「东——东瀛人——小的不知具体——」

    已经松了口,这人也就不再隐瞒,开口道:「他们——他们带著一个黑陶罐子,每日供奉血食念咒,那罐子邪门,能赐下力量,秦川原本瞎了只眼,就是得了这罐子好处,道行提升。」

    此时,那浑身妖气的「秦川」也已经苏醒。

    阴冷的蛇瞳内满是惊慌,但却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其他人看到,只是冷冷一瞥,并未搭理。

    李衍与他们会合后,早已讲述过天目山之行的遭遇。

    这个「秦川」,鬼迷心窍残害至亲,已经不是江湖规矩的事。

    杀是肯定要杀,但最好通知那位隐藏在山中的梅山法教前辈,卖个人情。

    而且刺青的手法也要从其口中逼出,随后能慢慢审问。

    「说重点!那穿白衣服的!」

    沙里飞不耐烦地打断,继续逼问最胆小的俘虏。

    「前阵子,罐子里的东西——突然暴动了!」

    俘虏眼中露出恐惧,「一个随行的东瀛巫女被附身,她和守护的倭寇大打出手,像疯魔一样,力大无穷,杀了东瀛人几名高手,还把雷峰塔撞塌了半边,然后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——穿著白衣在湖上唱歌——」

    「我等都被她迷惑,成为傀儡,剩下的倭寇不知道去了何处——」

    「那巫女什么来历?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?」王道玄敏锐捕捉到关键,沉声询问。

    「小人真的不知道——」

    俘虏疼得涕泪横流,「那东瀛巫女一直蒙著面,只说是侍奉八岐」的巫女,对了,我听他们提到,那罐子是徐福大人从神州带走的圣物,其他的——小人真的不晓得啊——」

    「徐福?!」

    沙里飞、王道玄、吕三等人闻言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

    他们不懂「八岐」是什么东西,但徐福的分量却不用多提。

    洛阳纸人案,邙山鬼帝王玄谟钓豫州鼎——

    徐福千年前留下的布置,都能引发动荡,况且建木组织也与其有关。

    拿这东西重返神州,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「东瀛人的事先放一边!」

    吕三满眼忧郁,开口沉声道:「能让建木组织如此重视,那魔神估计不简单,先找到衍小哥支援!」

    说罢,吹了声口哨。

    但见一声鹰啼,鹰隼立冬当即腾空而起,消失在夜色中——  

    另一边,追踪仍在继续。

    李衍足踏水波,北帝神行术催至极致,登萍渡水,又在树冠间穿行。

    所过之处狂风呼啸,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在月光下穿梭。

    在这遁法加持下,李衍终于找到目标。

    但见一道素白身影,始终在前方若隐若现,如月下飘忽的幽魂。

    稍不留神,就会消失无踪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对方的遁法,似乎还混杂著某种幻术,时而还分出影子散开。

    李衍则鼻翼翕动,嗅神通发挥到极限,牢牢锁定对方气味。

    他心中无惧,反生凛冽战意。

    活阴差专克魔气阴犯,纵使如今感应时断时续,他还有「雷神变」和《地官赦罪宝诰》等底牌。

    即便和对方硬碰硬,也完全不虚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,已循踪掠至一座临湖小山之巅。

    月光如水银泻地,将山石草木镀上清冷银辉。

    山下,杭州城廓在薄雾中显现轮廓,万家灯火在夜色里如星子般明灭。

    那白衣女子终于停下,背对李衍,静静伫立崖边,夜风鼓荡白衣,似欲乘风归去。

    李衍亦在十丈外顿住身形,目光如电,紧锁对方。

    让他奇怪的是,靠得如此之近,怀中勾牒的异动却并未增强,反而愈发微弱飘忽,仿佛那女子周身笼罩著一层隔绝幽冥感应的奇异力场。

    这种反常,令他心头疑窦丛生。

    白衣女子缓缓转身。

    月光照亮她清丽绝伦却毫无血色的脸庞,右眉间那一茎约莫两寸长的青毛,泛著妖异光泽。

    随后这女子眼神淡然,缓缓开口:「月下逐影,水畔穷追。郎君何故,如此执迷?」

    其嗓音空灵缥缈,竟跟昆曲念白一样,说话都是在唱戏。

    李衍冷笑,沉声道:「装什么糊涂?自然是让你重归幽冥!」

    「幽冥?」

    女子黛眉微蹙,面露疑惑,「幽冥?郎君所言,奴家不解。奴自懵懂初生,便在那日出之岛,海波为伴,樱雪为裳,何曾踏足幽冥半步?」

    李衍眼神锐利如刀:「王玉真!亏你还是上古魔神,跟我玩什么花样?」

    话虽如此,但心中也升起疑惑。

    他一路上抓捕了不少魔气,大多凶残暴虐,这种还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听到「王玉真」三字,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奇幽光,似迷茫,又似追索。

    她非但不恼,反而向前轻盈迈出半步,檀口微启,饶有兴致道:「王——玉——

    真——?此乃奴家名讳?郎君既知之甚详,可否为奴家解惑?奴,究竟是何来历?」

    这反应大大出乎李衍意料。

    失忆?!

    七十二魔神不老不死,连幽冥阴司都只能镇压,怎么会失忆?

    李衍心中更加疑惑,面上却不露分毫,半解释半试探道:「停下别动!」

    「你是上古七十二魔神之一,封神之战前,尔等妖神肆虐人间,涂炭生灵,战后被永镇幽冥!」

    「后世方士挖掘封神之战遗迹,著《长生仙库》,遗毒无穷!」

    说著,冷冷盯著对方面孔,「《长生仙库》中说,你形若女童,蛾冠华服,骨相清奇,右眉生青毛,姿容绝丽,青裳赤履,常匿空宅幽岩、深山古坛,专魅惑少年郎君,十之九亡!」

    「擅诗词,好歌曲,黄昏暮色,最是惑人心智!」

    「乃三千年白蛇所化之精!」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关注著对方表情。

    话音落下,山巅一片寂静,唯有风声呜咽。

    那白衣女子静静听著,脸上那迷茫困惑之色也渐渐褪去,目光也变得平静。

    她抬起素手,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眉间那茎青毛,「三千年白蛇精?封神遗祸?幽冥逃囚?郎君所述,波澜壮阔,却似那镜中花,水中月。」

    对方说话总带著一股子戏腔,却又不是那种拿腔拿调。

    因此听在耳中,非但不别扭,反而有一种韵味。

    但见著王玉珍眼神清冷,开口道:「奴家非精非怪,更非上古魔神。奴——不过是一缕无根飘萍,一个被秘法制造的式神罢了。」

    说著,目光投向山下杭州,眼神也变得空洞:「郎君所说的王玉真——那磅礴的魔气,那滔天的怨念——或许确有其源。然奴之身,非其本尊,乃是徐福后人以那魔气为种,辅以东瀛秘传人神降生」法,糅合了诸多歌伎精魄怨念所成——」

    「自从诞生,便长于咒坛之中,也就在雷峰塔外,听著百姓传唱白蛇,感怀身世才脱困而出——」

    此言一出,宛如平地惊雷!

    李衍瞳孔骤然收缩。

    人造魔神?!

    窃取上古魔神魔气本源,造出式神?

    这种手段,简直闻所未闻。

    以往魔神魔气出现,都是绝对上位者,为得到力量,周围人不惜以身相祭。

    建木组织,竟然弄出了这种手段。

    怪不得,勾牒的感应断断续续。  

    对方从魔气中诞生,却已不是原来的魔神。

    若大规模用这种手段,岂不是能将七十二魔神全部放出,甚至作为武器!

    想到这儿,李衍心中便一阵发寒。

    建木组织躲藏在东瀛,不惧神州天庭阴司法令,肆无忌惮,谁知道还弄出了什么怪物。

    咔嚓!

    没有丝毫犹豫,李衍握住了断尘刀,冷声道: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害了那么多人,总要有个交代,跟我走一趟吧!」

    这事太大,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。

    若将人拿住,再通告整个神州玄门,就能汇聚力量,尽快铲除建木组织。

    「害人?」

    女子淡淡一瞥,「那些人没死,不过是见到最亲近的人,不愿醒来而已。至于剩下的那些东瀛人,他们要捉我奴役,自然该死。」

    「还有,奴家今后叫白素贞————」

    说话间,整个人的轮廓迅速变淡,竟融于月光之中。

    唰!

    李衍脚下发力,瞬间来到跟前。

    然而,一股淡淡的幽香混著蛇腥味,直冲他脑门,差点熏他个跟头。

    而「王玉真」,已然消失不见,不知去了何方。

    李衍也不著恼,缓缓收刀,看向下方的杭州城。

    这女子和幽魂一样,虽说厉害,却也漂泊无根,最大的可能便是返回了杭州城————

    余杭林家老宅内,烛火通明。

    「什么?!」

    「怎么可能!」

    听到李衍的话,众人皆是满脸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毕竟这事,即便在玄门中,也如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「没什么不可能。」

    李衍沉声道:「大罗法界,玄之又玄,罡煞影响人间。即便那天上的仙佛,也不一定能知晓这世间所有奥秘,二郎真君都能因百姓香火念力凭空出现,多一个白素贞又算什么?」

    「啧啧——」

    沙里飞无语摇头道:「莫不是跑到西湖找自己的许仙了?」

    「谁知道呢。」

    李衍沉声道:「她没有骗人,那些被歌声迷惑的百姓都已苏醒。余杭庙祝的事也已查清,是敛财害死了人,心中有鬼,被歌声引发心魔疯癫,确实没主动害过人。」

    王道玄若有所思道:「这女子短短时间,便已通晓了人情世故,经此一事,怕是更难寻找。」

    「无妨。」

    李衍起身道:「杭州乃是府城,玄门力量充足,还有岳武穆庙镇压,她只要出手害人,迟早会被发现。更关键的是这情报,我明日便修书给乾坤书院还有武当和青城掌教。」

    「他们知道此事严重,必然会有所准备。」

    说著,眼神变得冰冷,「今晚先审问那畜生,问清楚东西在哪儿。

    他所说的,自然是「秦川」。

    来到林家后面柴房,但见这家伙已被手臂粗的体量结结实实捆绑,丹田还插著银针。

    正如石老蔫所说,这家伙已是人不人鬼不鬼。

    一只眼变成了蛇瞳,半个身子长满了鳞片,裹在黑袍中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龙妍儿又祭出芝麻蛊,没撑几下,这家伙就一五一十招供。

    天目山的彘兽,确实是他捣的鬼。

    无论他还是那些个妖人伙伴,在鬼戏班中都是实力垫底的存在,自然打不过石老蔫。

    于是,他们就配了毒药,又请东瀛人做法引来「王玉真」的力量,将毒药炼制。

    借著与彘兽的熟悉,秦川亲自下毒,让这灵兽发疯。

    「哼!狼心狗肺的东西——」

    沙里飞对这家伙很是瞧不上,狠狠扇了一巴掌,追问道:「青姥姥留下的东西呢?」

    青川被扇的头晕脑胀,满嘴是血,连忙回道:「别打别打!我——我上供给那些东瀛人了————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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