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：信任抉择！背包里的致命秘密

风很大，雪也很大。火把在风中晃动，光线忽明忽暗。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塔，立在荒原上，看起来很旧。

雷猛站在梯子下面，没有往上爬，也没有后退。他盯着塔顶，手停在半空。那架金属梯生了锈，轻轻摇着。他身后有两个人，一个蹲在左边雪坡上，枪口对着塔顶，手指放在扳机外，一直没开枪。另一个站在右边低处，紧紧抓着步枪，手都发白了，呼出的气变成白雾，在冷风里断断续续飘散。

陈寂躲在塔墙后面，浑身冰冷。寒意从脚底往上爬，骨头缝都像被冻住。牙齿快要打颤，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抖。背包贴在背上，外面的布被风吹得像冰壳一样。但他能感觉到，背包里的芯片还在发热，烫得像一块烧红的铁，贴着他的皮肤。

他没动。

他知道对方不是在问，是在认定。

“你要是没东西，就不会躲到现在。”

声音不大，但穿过风雪，清楚地传到了塔顶。语气很平，有点累，却比刀还锋利。对方早就知道他有东西，现在只是来拿的。不是谈条件，也不是试探，是直接要人交出来。

地面又震了一下。

震动顺着塔身传来，砖缝里的雪簌簌落下。巨犀群更近了，不到一千五百米。蹄子踩在地上，一声接一声，像鼓点，越来越急。

陈寂慢慢吸气，胸口一起一伏。冷空气刺进肺里，像针扎。他放松身体，让心跳变慢。然后，他站了起来。

动作很稳，也不躲。他就这么站起来，让下面的人看见。

雷猛抬头，眼神变了。

他以为陈寂会逃，或者藏。这种时候，大多数人只会求饶或逃跑。可这人居然站出来了，面对三把枪、一把火箭筒，还有一群快冲过来的巨兽。

陈寂拉开背包拉链。

拉链声很刺耳。右手停在开口上方，没马上掏东西。左手悄悄摸到腰间的钢爪，指尖碰到熟悉的凹槽和刃口。这是他自己做的武器，用废机械臂上的合金片磨出来的，很锋利。他扫了一眼三人位置：左边那人枪口偏了一点——是想打手？还是等他拿出东西再动手？右边那人膝盖弯着，重心前倾，随时能冲上来。雷猛站在中间，双手垂着，拇指轻轻敲皮带扣，节奏稳定，一点都不乱。

陈寂低头看背包。

芯片闪着冷光，表面有些细纹，像是在动。狼王的牙在隔层里，干掉的黑血裂成小块，一碰就掉。这颗牙来自北境最后一只灰鬃狼王，它死前咬死了三个猎人。这块芯片是从地下研究所挖出来的，据说是旧时代的“血核追踪器”，能找出生带有特定基因的人。

他伸手进去，先拿出芯片。

手掌托着，举高。

冷光照在雪地上，影子拉得很长。风忽然小了，火把的光也静了一瞬。

接着他拿出那颗牙。半截断牙，尖头没了，根上还有点腐肉。他把两样东西放在手上，抬到胸前，对着下面三人。

雷猛盯着芯片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
他低声说：“血核追踪器。”

话刚说完，右边那人突然举起枪！

击锤抬起，枪口对准陈寂胸口。那一瞬间，时间好像变慢了。雪花像是停在空中，风声成了嗡嗡响，火把燃烧的声音像心跳。

陈寂动了。

右脚一蹬，身体往左一闪，同时甩出钢爪。动作很快，没有犹豫。钢爪飞出去，在空中转了半圈，正好砸中步枪的扳机护圈。

“咔！”

金属相撞，发出清脆声。枪卡住了，扳机按不下去。那人愣住，还没反应过来。

就这一下。

陈寂已经冲到塔边，翻身跳下。落地时膝盖一弯，顺势滚一圈，雪粉飞溅。他一步跑到那人面前，左手抓住手腕往外拧，右手手肘往下砸。

“咔嚓！”

骨头断了。惨叫都没喊出来，那人就跪在雪地里，枪也掉了。陈寂捡起枪，看都不看，反手扔进远处的冰沟。枪滑进黑暗，不见了。

他没追人，而是退回原位，站回塔边，重新背好背包，钢爪握在手里，刃口朝外。

雷猛没动。

他看着陈寂，脸上没有生气，也没有吃惊，嘴角反而微微翘起，像是早猜到会这样。风吹动他额前几缕灰白头发，露出一道从眉骨到耳根的旧疤。

“兄弟。”他开口，声音低了些，“这东西……你不该拿。”

说完，右手慢慢往下移，袖子一抖，寒光一闪。

一把匕首落在掌心。

短而厚，刀口带锯齿，专门用来割喉咙、挖眼、捅肚子。这种刀不是为了制服人，是为了让人疼死。

左边那人也站好了，手里多了把短管***，枪口慢慢抬起来，对准陈寂胸口。受伤那人撑着站起来，靠在雪堆上，一只手摸向后腰，抽出一把小刀，刀刃粗糙，像是用废铁磨的。

陈寂不看他们。

他只看着雷猛。

“你说合作。”他声音沙哑，“条件是让我给你看包里的东西。”

雷猛点头：“没错。”

“现在你看到了。”

“所以我改主意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你拿的东西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。”雷猛看向远方，“不只是巨犀。还有更可怕的东西，专门来找这个信号。”

他指着芯片。

“你带着它，走不出十公里。”

陈寂不动。

他知道这是假话。什么猎食者，什么信号，都是借口。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——贪。

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想抢。

就像上次那支拾荒队。一开始笑着分吃的，最后却从背后捅刀。那时他还信“共患难”，结果差点死在结冰的河床上，肠子都被拖出来。

陈寂握紧钢爪。

指尖碰到金属的凉意。这是他自己做的武器，每一处他都熟悉。他知道怎么撕开皮肉，怎么避开骨头，怎么在三秒内让敌人动不了。

他不想杀人。

但现在退让，就是输。

雷猛上前一步。

“把东西留下。”他说，“你可以走。我不拦你。”

陈寂冷笑。

“你不拦？”

“我说话算数。”

“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爬梯子？”

雷猛顿住。

“我在给你机会。”

“机会？”陈寂声音更低，“你拿着火箭筒的时候，说的是‘看看你包里有什么’。不是合作，是搜查。”

“一样。”

“不一样。”陈寂说，“合作是平等。你是让我低头。”

雷猛沉默几秒。

火光照在他脸上，狼头纹身在阴影里显得凶狠。风吹动他的衣角，猎猎作响。

“你说得对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，“我不是想合作。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活着带走这东西。”

他举起匕首，刀尖指向陈寂。

“现在我知道了。”

陈寂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
不是谈。

是打。

双脚分开，重心下压。钢爪横在胸前，准备动手。呼吸变长，心跳放慢，感官变得更敏锐。他能听见左边那人换弹匣的声音，能感受到右边伤者因疼痛而发抖的手指，甚至能听到雷猛靴底碾碎冰粒的动静。

雷猛没动，但眼神变了——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进陷阱的眼神。

左边的***慢慢抬高。

受伤的人站稳了，靠在雪堆上，手里握着小刀，刀刃映着火光，泛着暗红。

三人围成三角形，慢慢靠近。步伐小心，彼此保持距离，又能互相照应。这是训练过的阵型，专为围杀独行者设计。

风更大了。

火把忽明忽暗，光影在雪地上跳动。

远处蹄声越来越急，地面震动更快。巨犀群已进入一千二百米，速度没减。它们闻到了血腥味，感知到了生命气息，正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冲来。一旦接近百米，整个区域都会被踩平。

陈寂看了一眼西北方。

黑影还没出现，但震动更强。他知道，那些大家伙已经闻到血腥味，正在加速。

雷猛也感觉到了。

他眼角扫向远方，眉头皱起。他知道时间不多了。

“你还有十秒。”他说，“十秒内不交东西，我就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
陈寂不答。

他低头看了眼背包。

芯片还在发烫，温度越来越高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。狼王的牙静静躺着，却在此刻轻微震动了一下，像是回应某种呼唤。

这两样东西，是他拼了命换来的。穿过毒雾区，闯过崩塌隧道，亲手杀了七个拦路者，才从那座埋葬了整支科考队的废墟中挖出它们。不是为了给别人。

他举起钢爪，锋利的一端指向雷猛。

“你先动手试试。”

风忽然停了。

火把熄灭。

雪仍在飘。

就在这一刻，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，第一道黑影破开了雪幕。巨大的轮廓缓缓浮现，鼻角弯曲如镰，肩高超过五米，每一步落下，大地都在**。

巨犀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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