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心诚则灵,算不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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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8章 心诚则灵,算不出来
孟浩然和下人行到镇子里,他们衣裳狼狈,一看就是遭了难。
孟浩然会长安雅音,举手投足间又是士人风度,一路寻了几户人家,终于有一户愿意接纳他们,让主仆两人在此歇下。
捧著一碗稀粥,终于吃上一口热的。
两人猛地松懈下来。
之前一路颠簸的疲乏涌上来,孟浩然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。
仆从也累的不轻,躺在铺著干草的床榻上,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架一样疼。
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,仆从才从床榻上爬起来。
他还感觉被窝热腾腾的,扭过身才发现郎君身子发烫。
仆从吓的一激灵。
连忙打了井水,又从外面取来冰雪,敷在额头上散热气。
娘耶,郎君可万万不能出什么事,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一个人去长安顶什么用?
回襄阳又要翻过秦岭,仆从想想都打怵。
一整个下午连带晚上,他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个遍,嘴里嘟嘟囔囔,始终不停。
甚至仆从还想起郎君成天念叨的两个好友。
传说那两位好友,就是跟著路过的高人还是神仙去游历了。
仆从嘴上拜过了三清,也求过了佛祖菩萨,甚至问候了祆教和景教的神仙,连带著把他们襄阳传说中的那位高人,也在心里求一求。
可能是心诚则灵。
或是额头上敷著的冰雪管用。
到了晚上,孟浩然的高热就渐渐退下去了。
见到人醒了,仆从喜极而泣。
「郎君总算醒了!」
如今赶来长安的学子众多,江涉选了选地方,在长安城外的渭水旁摆摊。
城外有许多好处。
如果在东市或是西市摆摊,受人管辖,那么就要向官府缴纳租金,可能还要给小吏交一些例钱。
但在外面,这些琐碎费用都可以免下了。
他面前立著木牌「卜算吉凶」那一面,如果要是在坊内,就给街坊们瞧「代写家书」。
他在这已经坐了有一刻。
身边来来往往也有十几个人,有农人进城卖菜,挑夫送完货回村,也有学子出游,士人车马出城办公。
有的人瞧见,多看了两眼。
但冷风催得紧,口袋里铜钱叮当响,到底也是没摸钱出来,跟同伴走了。
暂时还没有生意,江涉也不急。
手里读著一本道经,时不时给面前的猫儿讲话。路过的行人都看了好几眼,感叹那猫通人性,看著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。
如今天冷,猫虽然不怕冷,但就缩在人的袖子里,眼睛圆溜溜望著远处的行人。
又过了几分钟。
猫声音小小的,听不出是不是失落。
「怎么没有人来————」
江涉耐心说:「可能他们不需要卜算,心中无疑问,生活也没有难处,自然不需要求神问佛,反倒是好事。」
猫儿没懂。
「这些人不识相!」
江涉不禁一笑。
猫儿缩进衣袖里,又有点好奇。
「你怎么不在巷子里给那些人算命?」
江涉给这猫儿解释。
「街坊们成日抬头不见低头见,算的太多,又改不了什么,反倒惹人家不快。给街坊写写家书,最多写个状纸契书就可以了。
他们面前就是江涉之前租的小船。
钓竿已经支上,渭水里鱼多,而且鲜美。无论如何,今日也能收获些鱼,可以回家烹一锅吃,不至于毫无所获。
又跟猫儿说了许久悄悄话。
远处,一个老妇人观察了半天,颤颤巍巍走上前来,嗫喏道:「这位道长————」
猫一下子没了话声,低头舔著爪子。
江涉不是道士,穿的也不是道袍,但看这老妇人鼓了半天勇气,衣裳破旧的样子,还是没有反驳,耐心听这人说话。
「老夫人来问什么?」
老妇人犹豫了地打量了江涉两眼。
「道长算一卦要多少钱?」
「十文。」
江涉报低了不少。
老妇人掂量了一下口袋,城里那些道观里的道长们,香火钱终究是更贵一些O
她站定,还是把事情从头道来。
她小儿子娶了个新媳妇,没多久小儿子跟人走商,在外边就过世了,也没留下什么钱给家里,给人下葬从其他兄弟的小家里凑了不少。新媳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儿,不知男女,如今找大夫瞧过,刚三个月。
老妇人讲了许久,面上为难,吞吞吐吐,半晌没说出后面的话。
江涉听了,问老妇人。
「您是想算————」
老妇人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干裂的手,她道。
「老身是想问问,我这媳妇肚子里是男是女,道长能不能看出来?」
她又找补说:「我们穷苦人家,要是个男娃也就罢了,男娃再能吃,我也舍下心来养。」
「要是个女娃的,以后养大了嫁出去,到底是替别人家养的,老身儿子吃不到香火,还不如让他侄子承嗣————」
话没说完。
江涉就道:「算不出来。」
老妇人一愣。
她很快也意识到了什么,老妇人低下头,她揉了揉衣角。
「老身家钱也不多,今年地里收成也不行,交完没剩下多少粮,十几口人吃著都不够,这娘俩到时候多出两张嘴,家里还紧著————」
「道长,这————也不能怪我们心狠。」
「您就说实话吧。」
江涉叹了一口气。
「老夫人应该也不止找过我一人吧?」
老妇人犹豫著点头,吐露实情。
她问过不少人,有村里的稳婆,也有附近的阴阳先生,这些人说男说女都有O
她毕竟也不是个恶人,就算肚子里是个女孩,她也狠不下心干伤天害理的事,也就是想让媳妇干两天重活,等胎落下来了,再养养身体,让人改嫁。
老妇人又有点懊悔。
「早知道这媳妇娶进来不消停,我就不该答应。」
「我儿是属鸡的,媳妇小三岁,属鼠,早知道这两人犯冲,就不该让他两个成亲。」
江涉从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相冲。
再说了,属相相冲相克,本来就是无稽之谈。
见他不解,老妇人反而给这算卦的道长解释,振振有词。
「耗子不跟鸡抢食吗,耗子吃饱了养的鸡还吃什么?」
听老妇人解释找补了一通。
江涉道:「在下从没听说过这事。」
「无论男女,毕竟都是亲生孙儿,老夫人自作决断。若是家中无钱供养,冬日里许多道观佛寺每日都有施粥。」
他顿了顿,看向那老妇人。
「如今十二三文便够一斗米钱,老夫人愿意花十文问腹中男女,足够母亲吃上两个月,度日想来也未必多艰难。」
这话刮的老妇人脸皮生疼。
她讷讷,支支吾吾了好一会,又报出一个生辰八字,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。
「我家媳妇是不是克夫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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