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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4章 彻底疯狂


第386章  彻底疯狂

    文华殿内,内阁阁臣以及六部尚书等人,早已在此等候多时。

    「皇上驾到——!」

    随著内侍一声高唱,众臣连忙停止交谈,整理衣冠,躬身迎接。

    「免礼。」

    朱由检径直走到主座前坐下,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看著在场大臣们,他有些焦躁:「贼子猖獗,竟敢进犯湖广!」

    「诸卿有何应对之策,速速奏来!」

    首辅薛国观率先出列,沉声道:「陛下,贼子狂悖,竟敢主动出击,实乃自寻死路!」

    「以往其龟缩西南,倚仗地利行割据之实,朝廷一时难以征剿。」

    「如今贼众弃险而出,正可谓天赐良机!」

    「朝廷当调集重兵,毕其功于一役,彻底剿灭此獠!」

    杨嗣昌紧随其后,连忙附和道:「薛阁老所言极是!」

    「湖广地区乃天下腹心,鱼米之乡,漕运枢纽,绝不容有失。」

    「臣以为,可命河南、江西乃至南直隶各省督抚,听候总理熊文灿调遣,合力围剿。」

    不光是他,在场的几位重臣都倾向于让熊文灿主持大局。

    然而朱由检却冷哼一声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他示意身旁的王承恩,将三封奏疏发了下去。

    大臣们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耐著性子传阅了一遍。

    三封奏疏不是别的,正是汉军的北伐檄文、熊文灿的求援信、以及张献忠在谷城贴出的告示。

    看到那封《奉天讨明北伐檄》时,在场众人无不脸色大变,匆匆扫过便赶紧放下。

    读过张献忠的告示后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。

    谁也没想到湖广官场竟已糜烂至此,熊文灿本人更是赫然排在首位!

    「都看看吧!」

    朱由检寒声道,「好一个五省总理!贪墨受贿,勾结贼寇!」

    「如此之人,岂能担当剿贼大任?」

    「这个五省总理,必须撤换!」

    杨嗣昌心中一惊,熊文灿是他极力推荐上位的,也是他的政治盟友,要是被撤下去,必定会牵连自身安危。

    于是他连忙出列,躬身请罪:「陛下息怒!」

    「臣————臣识人不明,竟未能察觉熊文灿如此不堪,致使朝廷蒙羞,湖广危急,臣罪该万死!」

    他先是以退为进,承认失察,随即话锋一转,尝试为熊文灿开脱,」可此事乃献贼一家之言,还需详查定罪才是。」

    「如今熊总理已率本部兵马进驻荆州,若是临阵换帅,恐动摇军心,反为贼人所乘。」

    「不如————不如暂令熊太蒙戴罪立功,等打退了贼人再查也不迟。」

    他偷偷瞧了瞧皇帝的脸色,见其并未立刻反驳,便趁热打铁道:「此外,据臣所知,熊太蒙在担任两广总督时,曾招抚闽海巨寇郑芝龙,二人颇有私交。」

    「可否令熊文灿致信郑芝龙,命其率精锐水师,由长江逆流而上,进驻荆州协防?」

    「郑氏水师纵横海上,舟船之利,冠绝东南,或可遏制贼军水师势头。」

    朱由检闻言,面露迟疑:「那郑芝龙海贼出身,受抚后亦常听调不听宣,跋扈难制。」

    「万一————万一他与那四川贼寇暗中勾结,岂不是引狼入室?」

    杨嗣昌连忙开口解释:「陛下明鉴,如今郑芝龙已是我大明海防游击,受朝廷敕封,名位已定。」

    「而且他与熊总理有旧,于公于私,都应该会听从调遣。」

    「郑氏多精于海战,不习陆战,只要限制其规模,便可节制一二。」

    崇祯帝权衡再三,眼下也确实无人可用,只得勉强点头:「也罢,就依杨卿所言。」

    「命郑芝龙率两千水军,舟船五十艘,即刻由福建启程,前往荆州协防。」

    「沿途一应关卡,不得阻拦。」

    听了这话,杨嗣昌才暗暗松了口气,总算暂时保住了熊文灿。

    但他心里很清楚,仅凭湖广那点兵力,想要击败十万贼众恐怕有些困难,还得增兵才是。

    于是他再次开口:「陛下,贼寇势大,号称数十万之众。」

    「熊总理麾下不过三万标营,欲要破敌,非增兵不可。」

    「湖广乃至中原腹地,不容有失,臣恳请陛下,调精兵八至十万,以增援前线!」

    提到兵力,朱由检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
    「各地勤王兵马早已回返,如今京畿之内,仅剩两万秦兵堪用。」

    「此乃拱卫京师的最后屏障,岂能轻动?」

    殿内众臣闻言,也不禁暗自叹息。

    刚刚撑走凶悍的东虏,气儿还没喘匀,西南又冒出个更棘手的反贼,真是多事之秋,举国维艰。

    就在众人暗自嗟叹之际,杨嗣昌接下来的举动,却让在场臣工为之骇然。

    只见他整了整衣冠,朝著御座上的皇帝深深一躬,一字一句地说道:「陛下!」

    「各地兵额空虚,卫所废弛,临时徵调,远水难救近火。  

    「为长远计,臣请增派练饷,编练新军!」

    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,几乎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半晌后,一场激烈的争吵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户部尚书李待问第一个站出来,他指著杨嗣昌,气得浑身发抖:「杨本兵!你————你是要逼反天下百姓吗?!」

    「如今辽饷未减,剿饷尚在,天下百姓早已不堪重负。」

    「北地连年大旱,蝗灾频频,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;南方亦非乐土,水患不断,瘟疫横行。」

    「此时再加派练饷,你莫非是嫌我大明亡得不够快?」

    「民力已竭,再加征敛,无异于驱民为盗,将民心彻底推向贼寇!」

    面对指责,杨嗣昌毫不动容,反而提高了音量,」李部堂忧国忧民,所言确是实情。」

    「然而此乃疥癣之疾,非关键所在!」

    「诸公请看」

    他几步走到悬挂的舆图前,手指重重地点在湖广之上,「荆州、襄阳、武昌,乃控扼长江之锁钥,湖广之心膂。」

    「若此三镇有失,贼寇便可顺江而下,直逼南直隶,截断漕运。」

    「诸位试想,万一漕运被断,北方诸省、九边将士、乃至京师臣民,粮饷从何而来?」

    「届时,财税重地江南不保,北方即成死地,大明危矣!」

    他环视众人,目光灼灼:「目前我大明北有东虏虎视眈眈,南有贼寇跃跃欲试,此起彼伏,不堪其扰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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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故此,必须再编练一支新军!」

    「杨某提议,于全国田亩之上,每亩加征银一分,岁征银约七百三十万两。

    「」

    「以此巨饷,训练新军七十三万!」

    「宣府、大同、山西三镇,总兵各练一万,总督练三万;」

    「延绥、宁夏、甘肃、固原、临洮五镇,总兵各练一万,总督练三万;」

    「辽东、蓟镇五总兵,练五万,总督练三万;」

    「畿辅、山东、河北四总兵,各练两万,保定总督练三万;」

    「其余四十万兵额,交由各省巡抚分派操练。」

    「有此七十三万虎贲劲旅,布防四方,何愁东虏不遁,贼寇不灭?!」

    疯了!简直是疯了!

    这番「宏伟蓝图」听得众人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李待问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脸色涨得通红,颤抖著指向杨嗣昌:「奸佞!国之巨蠹!祸国殃民!」

    王承恩见状,连忙上前递过一杯茶水,让这位老臣先顺顺气,免得他真气死过去。

    李待问推开茶盏,朝著皇帝连连叩首,老泪纵横:「陛下!万万不可听信此言!」

    「有道是,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」

    「百姓早已困苦不堪,若是再行加派,无异于抱薪救火。」

    「届时,恐天下皆反,尽为江逆、献贼之党羽协从。」

    「陛下当以民心为本,轻徭薄赋,此乃固本培元之道,切不可听信亡国之论!」

    然而,御座上的朱由检只是沉默不语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扶手。

    既未出声赞同,也未立刻反对。

    首辅薛国观窥见皇帝心意已动,立刻出列表态:「陛下,臣以为杨本兵之议,虽看似严苛,实为无奈之举。」

    「如今朝廷两面临敌,若无强兵,何以御贼?」

    「国事艰难,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法。」

    「待天下平定,自可减免三饷,与民生息。」

    有了薛首辅带头,不少官员也开始小声附和了起来。

    朱由检见火候已到,这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:「烽烟遍地,社稷倾颓,朕————亦别无他法。」

    「苦一苦天下百姓,骂名由朕一肩担之————」

    很快,一纸诏书从京城传出,明令天下:

    【为剿贼安邦,编练新军,特于全国田亩加征练饷】

    【计亩征银,每年共征七百三十万两,自本年夏税起开征】

    至此,明末臭名昭著的三饷终于齐聚。

    正当杨嗣昌与朱由检这对君臣,不顾天下民怨,准备号召各地督抚编练新军之时;

    一封言辞激烈的奏疏被递到了通政司,最终摆上了皇帝的御案。

    上疏者,正是被革职在家的前陕西巡抚、保定总督孙传庭。

    奏疏中,他先把杨嗣昌骂了个狗血淋头,并痛心疾首地断言:「————大明江山,实误于杨嗣昌之手!」

    「其行可鄙,其心可诛!」

    随后,他竟冒天下之大不韪,引用了那篇人人避之不及的《奉天讨明檄》,恳求皇帝悬崖勒马,停止加派。

    孙传庭直言不讳,称檄文中所指大明吏治腐败、贪墨横行,并非空穴来风。

    他尖锐地指出,朝廷名义上加征七百三十万两,但以如今官场作风,落到百姓头上,恐怕连七千三百万两都不止!

    如此涸泽而渔,杀鸡取卵,天下百姓还有活路吗?  

    他们不依附贼寇,还能依附谁?此非驱民为盗乎?!

    不得不说,孙传庭是真的刚正不阿,甚至到了不顾自身安危的地步。

    那封檄文在京师是绝对的禁忌,连提都不能提,但他却敢公然引用,只为劝谏皇帝。

    以往洪承畴在时,还能勉强规劝一下这位性情耿直的同僚,使其稍加收敛言行。

    但现在洪承畴已经被调往了辽东,朝中再也无人能回护于他。

    而孙传庭之所以敢上这封奏疏,也是有原因的。

    此时的他已经身患重疾,双耳失聪,起了退隐之心。

    此事还要从一场政治斗争说起。

    原首辅刘宇亮因在清军入寇期间畏敌避战、屡屡失机,被崇祯下旨彻查。

    为求自保,刘宇亮竟然跑去与薛国观、杨嗣昌两人密谋,商议对策。

    薛国观凯觎首辅大位已久,便给刘宇亮出了一条毒计:

    让他反咬一口,上疏弹劾孙传庭「怯战纵虏」,将畏战失机的责任尽数推给孙传庭。

    薛国观深知孙传庭性格刚烈,受不得诬陷,必然会上书自辩,正好可以用他扳倒刘宇亮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孙传庭得知被诬陷后,怒不可遏,立刻上书自陈,并将刘宇亮在前线的种种丑态公之于众。

    最终,刘宇亮被罢官夺职,薛国观如愿以偿登上首辅宝座。

    然而,被卷入这场政治漩涡的孙传庭,却感到无比厌倦与疲惫。

    此时他已年近五十,自从出任陕西巡抚以来,他对内清屯练兵、整顿吏治、

    清查田亩;

    对外追剿流寇、整军备战,去年更是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抵御清军。

    他事必躬亲,夙夜操劳,身体早已透支。

    从今年三月起,孙传庭突发耳疾,病情急剧恶化,竟至双耳完全失聪。

    当时他尚在前线指挥作战,身前火炮轰鸣,他却只能看见火光和硝烟,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部下向他汇报军情,他也完全听不见,只能依靠纸笔书写来沟通。

    由于孙传庭御下严格,一些早已不满的兵将,竟趁他耳聋,当面嘲讽揶揄,而他却茫然不知。

    除了耳聋,他还时常感到头晕目眩,手足发麻,严重时甚至无法握笔处理公文。

    一时间,军中流言四起,甚至有人胆大包天,趁夜在他衙署门前张贴匿名帖:「军门哑,总督聋,虽有苦情,谁陈九重?」

    身心遭受如此重创,孙传庭终于忍无可忍。

    于是上书皇帝,以「双耳失聪,手足麻痹,不堪驱策」为由,恳请辞去职务,回家养病,并推荐了自己的同年好友杨文岳接任保定总督。

    然而,这封辞呈递到朱由检面前后,只得到了两个冷冰冰的大字:

    不许!

    在皇帝看来,自己肩负两京十三省的重担尚且没有叫苦,你孙传庭身为臣子,区区耳聋算什么苦衷?

    更何况,你刚刚才上书把朕和中枢重臣痛批了一番,现在就想一走了之?

    简直是痴心妄想!

    孙传庭无奈,只得再次上书,以家中老母年迈需要奉养为由,恳求皇帝放他归乡。

    可无论他如何哀求,朱由检就是不信,还固执地认为他是在装病,是在以此要挟朝廷。

    此时,杨嗣昌落井下石,上书弹劾孙传庭「谎称疾病,并非真聋」。

    于是崇祯便顺水推舟,下令革去孙传庭所有职务,并派出御史杨一俊探查病情真伪。

    杨一俊倒是个正直之人,经过仔细查访验证,如实上奏,证明孙传庭确实病情严重,并非推诿。

    可朱由检此时已经对孙传庭心生恶感,根本不信。

    他是铁了心要整治这个屡屡「犯颜直谏、装病诈伪」的臣子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保定府学教谕尹三聘的一份奏疏,为皇帝提供了绝佳的借口。

    尹三聘状告孙传庭「纵兵扰民,滥杀无辜」。

    当初孙传庭率秦兵入卫京师,路过晋州时,曾派周泰、许汉二人前去采购草料。

    不料此二人却被当地豪强徐映狐、贾思公等人杀害。

    孙传庭派人查问时,他麾下的保定兵左襄等又遭对方毒手,连标兵守备也被刺伤。

    孙传庭闻讯大怒,下令将凶徒一并擒拿,查明情由后,依军法处斩。

    而这些人,恰好都是尹家家奴,尹三聘因此怀恨在心,遂借机诬告。

    朱由检正愁找不到借口,当即大喜过望。

    于是他不顾尹家「以民杀兵」的事实,下令锦衣卫缇骑出动,将孙传庭锁拿进京,并打入诏狱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就连据实回奏的御史杨一俊,也被扣上了「欺君罔上,包庇罪臣」的罪名,一同被被逮入狱。

    此案一出,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惊。

    孙传庭战功赫赫,先有生擒闯王高迎祥,后又大胜清兵于太平寨。

    如今耳聋病重,竟因为一豪强诬告而银铛入狱,简直令人心寒。

    举朝上下,知其冤,哀其遇,却无人敢再为他发声求情。

    众人心寒齿冷,愈发看清了皇帝刻薄寡恩的本性,以及杨、薛一党的权势。

    一种兔死狐悲、万马齐喑的绝望氛围,笼罩了整个朝堂。

    直臣下狱,奸佞当道,大明的气数,似乎真的快要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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