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  终获重用

    陆绩带著五名士子负责皖县坪山乡的调查。

    坪山乡有十六个村，每个村有数十户到百户不等，他们的任务就是深入农户家中，登记人口，了解农民诉求，解决困难等等。

    上午时分，陆绩带著两名士子走进了一座偏远的村庄，这里是全乡人数最少的村庄，只有三十余户人家，基本上都是移民。

    陆绩敲开了村头第一户百姓的门，开门是一个老者，疑惑地望著他们，「你们有什么事？」

    「老丈，我们是县衙派来给百姓做登记的。」

    老者听说是县衙派来的，倒也不敢得罪，便请他们进院子。

    三人在院子里坐下，陆绩开口问道：「请问老丈家里有几口人？叫什么名字，还有年龄，请老者一并告之。」

    「我们家五口人，我叫陆民，五十岁，儿子叫做陆成，二十八岁，陆征，十岁，孙女陆小荷，七岁，还有儿媳王氏，二十七岁。」

    陆绩一一登记，又问道：「家里租种了几亩土地？」

    「三十亩，都是官田。」

    租官田的最大好处就是租子低，还免三年官租和两年税赋，这是为了吸引农民留下来，确实效果很多，几乎所有的农民都愿意留下。

    「有什么困难，或者希望官府能帮助你们什么吗？」

    老者犹豫一下道：「听说交趾产量很高，已经在江南全面推广，农民粮食收入普遍很高，我希望交趾稻也能尽快在我们这里推广。」

    陆绩又问了几个问题，详细记录下来，这才起身告辞去下一家。

    所有志愿者的行为都被一一详细记录，发送给了长史府。

    蒋琬取出陆绩和顾邵的专门记录前去拜见甘宁。

    甘宁坐在官房内仔细翻阅两人的调查记录，他把记录放在桌上，问蒋琬道：「蒋长史，你怎么想？」

    蒋琬沉吟一下道：「我决定应该尊重他们二人想法，如果他们想参加科举，那应该让他们二人参加。」

    蒋琬的话显然没有让甘宁满意，甘宁沉默片刻道：「顾邵是顾雍的长子，顾雍居然把长子推荐给我们，意义非同小可，如果能让顾雍效忠我们，那么江东最核心的吴郡，我们基本上稳了。」

    蒋琬忽然有点明白了，「楚公的意思是说，顾雍想效忠我们？」

    「一点没错，如果顾雍只是想给顾家留条后路，他完全不用推荐长子，他可以让小儿子或者侄子来参加科举，但他居然把继承家业的嫡长子派来，足以说明顾雍的态度，他只是拉不下面子而已，用这种含蓄的方式表示了归附，我们要接住他的态度，一点都不能含糊。」

    「卑职明白了，楚公是想直接录取顾邵，不用参加科举。」

    甘宁点点头，「直接录取他做你的从事参军，不用参加科举。」

    「卑职明白了！」

    蒋琬迟疑一下又问道：「那陆绩呢？」

    甘宁轻轻叹口气道：「陆绩稍微复杂一点，陆逊建议让他参加科举，但陆逊没有看懂陆家的真正意图，陆绩是陆逊的长辈，陆家家主陆纤亲自写信推荐陆绩，如果我们不接招，依旧让陆绩参加科举，这其实就是对陆家的不尊重，是直接打家主陆纤的脸。

    而且陆绩在江东是二线官员，我们让步骘、让吕范升任高官，加入军政议事堂，却让比他们差不了多少的陆绩和普通士子一样去参加科举，这太不近人情，也体现出了我们对江都世家的憎恨，可事实并非如此，我们不能厚此薄彼，得罪江东世家。」

    停一下甘宁又道：「而且看陆绩在庐江的表现非常不错，他没有自以为是，而是能沉下心来认认真真调查，这种态度我很欣赏，我考虑任命他为司马府郎中，协助步骘。」

    蒋琬明白了，他当即点点头，「我这就把他们二人召回来！」

    几天后，陆绩和顾邵二人抵达柴桑，前来长史府报导。

    两人都有点紧张，他们并不知道被召回来的原因，召回书也没有写，只是让他们立刻来长史府报导。

    陆绩比顾邵要有经验，他很清楚，他并不是被科举召回，而是被长史府召回，极可能意味著他们将直接入仕。

    果然，他们等了片刻，长史蒋琬直接接见他们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「两位一路辛苦了，基于两位的实际情况，楚公决定直接任命你们官职，你们本人可有异议？」

    陆绩大喜，他最期待时刻果然来了，顾邵却稍微有点书生气，他不解问道：「我们不需要再参加科举了吗？」

    蒋琬微微笑道：「科举只是一种择才的方式，但他并不是制度，并不是所有官员录取都要通过科举，比如三名高官联名推荐，再比如楚公的直接任命，你们二人就属于后者，楚公直接任命你们官职，当然，如果顾公子还想参加科举证明自己，也不是不可以，我可以把具体职务安排推迟到科举后，也就是说，不管你是否科举上榜，都不会影响你的任职。

    顾邵确认道：「意思是，我现在入职，但具体做事可以等到科举后？」

    「就是这个意思，你自己选择！」

    顾邵深深吸一口气道：「我现在入职，但我还想参加科举，所以具体职务烦请司马科举后安排。」

    蒋琬欣然道：「当然可以！」

    他随即又问陆绩，「陆使君的决定呢？」

    陆绩果断摇头，「我放弃科举，直接入职。

    ，陆绩很务实，他要直接抓到成果，而不想浪费机会。

    蒋琬将任命书递给陆绩，「楚公任命你为司马府郎中兼任工匠署署令。」

    陆绩大喜，连忙道：「卑职一定不辜负楚公的重用！」

    蒋琬随即让手下带他们去吏部司办理入职手续。

    从官房出来，陆绩低声问顾邵道：「你真的决定参加科举？」

    顾邵点点头，「我想证明自己，不靠父亲的余荫，而是靠自己的本事试一试。」

    顾邵当然也明白，他被任命是因为父亲的缘故，但强烈的自尊还是让他想靠自己本事闯一闯。

    陆绩没有多说什么，他比顾邵务实，他知道如果考不上科举，哪里还好意思继续为官。

    顾邵或许有很高才华，但他陆绩的才华要逊色一些，他不敢赌自己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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