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4章  迈入『天灾』的契机【4000字】

    【长生县，地下金库】

    碎石滚落的哗啦啦」声还在持续，卡洛琳腰间的战术平板屏幕早已因剧烈震动而布满裂纹，她却浑然不觉，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。

    只见超过三分之二的金库地面，眼下已经塌陷成一个直径上百十米的巨型天坑，坑壁上的岩层被高温灼烧成琉璃状，泛著诡异的金属光泽。

    虽然这个天坑比起天道当初在海滩，与威尔弗战斗时的天坑比起来，表面上看要小了不少。

    可实际上，这个天坑的出现比当初那个还要恐怖许多。

    因为眼下这个天坑就好像一个永远看不到底的深渊，无数碎石落入其中后，久久都听不到回响。

    很明显，这是天道和艾尼特有意控制了余波方向，避免对周围产生更大的破坏。

    而对于这一幕同样无震惊的，还有卡洛琳身旁的镜琉璃。

    她醒了醒自己的鼻子，只感觉鼻尖还萦绕著一股由臭氧与能量灼烧后，混杂出的焦糊味。

    那是刚才天道和艾尼特记忆分身战斗时，矢量力场与暴食能量碰撞留下的气息。

    她和卡洛琳虽然被艾尼特利用天枰座的法则，暂时停滞了时间。

    但她们的意识，却是让她们全程目睹了最后那崩坏的一幕。

    那场夸张的能量风暴，哪怕她们只是旁观，都让她们的意识都被震得空白了三秒。

    「这已经不是「强者」的范畴了吧————」

    镜琉璃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微弱的梦境能量，和天坑中央残留的能量波动比起来。

    二者简直像萤火虫与太阳的区别！

    想到这，镜琉璃忍不住说：「卡洛琳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，那就是天道他们和我们，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不然的话，为什么大家都是星使，他们却能做到这种地步？」

    「到底是我们天赋太差，还是他们的天赋太好了..

    」1

    对于镜琉璃这发自灵魂的拷问，卡洛琳没有回答，只是拿出自己的战术平板，看起了上面记录下来的能量检测记录。

    虽然这个记录并不全面，但就天道和艾尼特刚刚最后一刻的战斗峰值能量而言。

    那能力已经是堪比旧时代一颗核弹引爆后的结果了。

    而就是这样恐怖的能量波动，却被两人硬生生用身体接下。

    对于其他人来说，卡洛琳和镜琉璃已经是常人无法想像的天才」了。

    天灾级强者更是绝大部分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峰。

    虽然她们很清楚无论是天道还是艾尼特，都不是普通人。

    可天道与艾尼特的战斗，还是彻底刷新了她们对实力」的认知。

    就像蚂蚁永远无法理解狮子与巨龙的搏斗，会掀起怎样的风暴。

    因为这两者对于蚂蚁来说，都是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存在。

    有时候，明白差距...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因为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绝望」，很容易让人失去奋斗」的意志。

    就好比此刻的卡洛琳和镜琉璃，她们相信自己日后应该能达到眼下天道和艾尼特这记忆分身的实力。

    但她们觉得自己永远都追不上这两人。

    毕竟她们会进步，但天道和艾尼特的进步速度，只会比她们更快。

    进而差距...越来越大，直到宛如天堑」。

    在镜琉璃和卡洛琳的沉默中，番剧的镜头略过那深不见底的天坑」，聚焦到了艾尼特身上。

    只见此时的天坑边缘，艾尼特的记忆分身正半跪在地。

    他的黑色风衣早已化为飞灰，透明的躯体从腰部以下开始消散，化作点点金色光屑融入空气，明显是随时都会消散。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，他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眸里也没有丝毫败北的沮丧，反而燃烧著近乎于狂热的兴奋，以至于他连此刻的呼吸，都带著点些许笑意。

    「咳咳————这才对啊。」

    艾尼特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金色能量血沫」，声音虽有些飘忽，却充满了酣畅淋漓的快意。

    「真是久违的兴奋啊，多少年了，老夫已经不记得我上一次这么尽兴的时候是哪一年了。」

    在艾尼特的感慨中，番剧镜头顺著他的目光移开，落在天坑另一侧的天道身上。

    而让次元观众无比意外的是，此时的天道...居然受伤了！

    【现实世界，13站，弹幕区】

    卧槽！牢天居然受伤了？！」

    我没看错吧？他的右臂在流血！

    这一代的版本之子，遇到了上一代的版本之子吗？真是势均力敌的战斗啊。

    只见此时的天道，确实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与从容，少有的变得些许狼狈」。

    他背靠著一块断裂的钢筋混凝土，右臂的战术服彻底碎成布条，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伤口，鲜血顺著手臂蜿蜒流下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深色的血迹。

    伴随著镜头拉近，天道身上的其他伤口，也出现在了次元观众面前。  

    只见一道明显的，深褐色的拳印清晰地烙印在了天道胸口的战术服上，而那拳印周围的布料已经碳化，隐约能看到皮下的淤青。

    天道微微低著头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，遮住了半张脸，只有偶尔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，证明他此刻虽然伤势不轻，但还没到艾尼特的记忆分身那种随时都会消散的地步。

    而也不知是次元观众的错觉，还是群星制作组特意为之的结果。

    随著天道星蚀天目中那苍蓝色的光芒隐去，此刻的他看起来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但即便如此，天道那就算受伤也未曾弯折的脊梁，依旧透著令人安心的力量，无声的诉说著群星顶点」这四个字的含金量。

    在次元观众和卡洛琳等人的注视下，天道抬手按住胸口的伤口。

    矢量力场在他掌心凝聚成无形的薄膜，迅速覆盖胸口，进而压住了体内翻涌的气血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后，天道抬起头看向艾尼特，虽然声音有些沙哑，但却带著一丝同样兴奋的笑意。

    「你这个记忆分身，可比我之前在模拟沦陷区中遇到的强多了。」

    「最后那一拳，几乎把我的矢量力场都完全震散，若不是我的身体异于常人，那这场游戏输的人...就是我了。」

    出人意料的是，艾尼特根本不在乎输赢，而是把关注点放在了那所谓的模拟沦陷区」上。

    「一个只有我年轻时候七成实力的模拟，那种东西可不交战斗。」

    看到艾尼特突然开始自己嫌弃起曾经的自己，天道眼角微微抽搐。

    这老家伙不仅实力硬，就连嘴也硬。

    发起狠来，那是连自己都骂啊！

    然而此刻的艾尼特根本不在意这些，他嗤笑一声，身体突然又透明了几分，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「你的矢量控制」很有意思，我猜著你这个星源还有不少可以开发的地方吧？」

    如果是其他人，那天道并不会和他说这些有关于自己未来修炼方向」的事情。

    可换成艾尼特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天道站起身，强忍著胸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，认真道：「矢量控制的极限，从来不是这种简单的破坏，它的创造性...远超一般人的想像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不远处倒塌了大半，变得残破的巨大天枰，意味深长地说：「改变看得见摸得著的矢量不算什么，我真正想改变的...是那些看不见也摸不著的东西。」

    闻言，艾尼特先是眼前一亮，随后突然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金色的光屑随著他的笑声不断飘落，部分身躯也开始慢慢消散。

    「天道，我现在————越来越期待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了。」

    他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，像是在传递某种传承。

    「某些家伙太过保守，德拉贡也差点意思，毕竟他确实很有想法，却很难把这些想法全部变成现实————也只有你这样有想法又有能力的人，才有可能帮我打破现在的局面了。」

    天道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他知道艾尼特的意思，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传奇，早已在力所能力及的范围内做到了极限。

    可这个极限，却不是他想要的极限。

    而自己的出现，让他看到了未知」的可能，看到了超越现有格局的希望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天道看著艾尼特，轻轻点头，声音坚定...且清晰。

    「放心，那一天...不会让你久等。」

    「是吗————那真是太好了。」

    艾尼特的笑容越发灿烂，他抬手做了个加油」的手势。

    而后他那透明的躯体，终于彻底化作金色的光屑，并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充满笑意的话语。

    「记住了，别被现有的规则束缚，因为真正的强者，就应该有著打破一切的能力，由自己...来定义所谓的规则」。」

    伴随著漫天的金色光点随风散去，天坑中央残留的能量波动也渐渐平息。

    天道望著空无一人的前方，缓缓收起周身的矢量力场。

    虽然手臂和胸口上的疼痛还在持续，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
    刚才的战斗，不仅让他摸清了艾尼特这个当代最强的冰山一角，更让他对矢量控制的理解，提升到了新的层次。

    虽然他和艾尼特有著不同的星源，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两人所走的路线都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从艾尼特的身上，天道获得了许多之前不知晓的答案」。

    进而让他在未来的修炼中，能少走许多的弯路。

    想来这场试炼结束，他要不了多久就能打破那个界线」，真正迈入到所谓的天灾」。

    对于这一天，天道由衷的期待著。

    「没事吧？」

    就在艾尼特的记忆分身消失后没多久，卡洛琳不知何时来到了的身边，关心的询问道。

    对此，天道笑著说：「没什辽，休息一会儿就好。」

    话虽如此，卡洛琳还是在简单思考过后，从怀里个出了一颗特殊的彩虹色糖果。

    而这颗糖果不是别的，正是镜琉璃的美梦糖」。  

    和小时候类似，但又有些许不同的是。

    眼下随著镜琉璃的实力提升，她的美梦糖」效果，也比以前要强大了不少O

    「给。」

    看著卡洛琳递来的美梦糖，天道也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有著天道细胞的，确实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亏身上的伤势。

    可能更快的恢亏，谁又会拒绝呢？

    而在天道吃下美梦糖，开始休息的过程中，卡洛琳则是主动个出备用的医疗包，动作利落地帮仂包扎言臂的伤口。

    「天道，你应该早就知道总会长会出现在这里，对吧？」

    天道愣了一下，然后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卡洛琳，笑著说：「嗯。」

    看著依旧不当回事的天道，虽然知道仂也不会听，更不会遵此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可卡洛琳还是忍不住说：「天道，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，但我还是想说，以后再有这种危险」的事情，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，不要自己一个人就指自决定了？」

    「危险吗？」

    「危险。」

    「6

    」

    看著一脸认真的卡洛琳，天道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席硬，卡洛琳虽然不会多说什辽，但未来几天估计是要给自己狠狠的上点强度」了。

    遵此，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。

    天道笑著回答道：「好吧，嘴以后我会争取在挖动之前，多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。」

    「你最好是这样。」

    卡洛琳用力绑好天道言臂上的绷带，没好气的说到。

    而注意到天道此刻略显苍白的脸色，卡洛琳再次个出一颗从镜琉璃那里弄来的美梦糖，示意天道吃下去。

    对此，天道摆了摆高，随后抬头看向金库的天花板。

    撒见此刻的金库天花板，已经被天道和艾尼特的大战给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，进而能够看到此刻长生县皎洁的夜色。

    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来，落在仂沾满灰尘却依旧明亮的眼眸里。

    末了，天道冷不丁的开口了。

    「卡洛琳，你说我要是把艾尼特拉下来，换我来当这个总会长，你觉得会怎辽样？」

    卡洛琳：「？？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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